微风欢送了飘雪,细雨迎来了暖春,伴着这绵绵的春雨,我感受到了泥土的芳香。看那竞相争放的黄红白绿,竟有一种生命的气息凝在空中,令我好不舒畅。
细细品味,那红的像火,粉的像霞,白的像雪……早已是春不可或缺的色彩。若是春没了她们,那水粉画般的春又有何人来描绘?也罢,夜来雷声惊风雨,梦里花落知多少,春的色彩自然离不开红花绿柳。诚然,人生亦如此。
顾城曾说: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”。黑色本应是我眼中的色彩,但我不愿被束缚于无际的黑暗中,我要追寻,在色彩斑斓的世界中追寻属于我眼中的色彩。
于是,从我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,伟大的母亲大人已经给了我敏捷的四肢,以便我能踏遍万水千山;于是,从我牙牙学语的那一刻起,睿智的老师就开始教我“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”,以便我能珍惜似水年华。于是,我整装待发,在大千世界中如同庄子一样“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逍遥于天地之间,而心意自得”,因为我要找寻尘世间清新脱俗的色彩,至少在我眼中,那是值得仰慕的一抹亮色。
还记得三毛在《我的灵魂骑在纸背上》中说“世上的生命,大半朝生暮死,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,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目眩神迷,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”。蝴蝶能够为了眼中的色彩而选择在痛苦中蜕变,因为那五光十色便是它朝生暮死的东西。那么,我又何曾不是如此?我总是如饥似渴的找寻着眼中的色彩,因为我明白我眼中的色彩便是我看世界的色彩。
“每想你一次 ,天上飘落一粒沙,从此形成了撒哈拉”,每当我读《撒哈拉的故事》时,脑海中总会浮现出撒哈拉漫漫黄沙的模样。“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,平沙莽莽黄入天。轮台九月风夜吼,一川碎石大如斗,随风满地石乱走”,撒哈拉不像中原的荒漠,虽然没有白雪作伴,但是狂风怒吼,飞沙走石的景象随处可见。撒哈拉的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沙丘,也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,这里是黄沙的世界,黄沙的海洋,绵绵的黄沙与天际相接,根本想像不出哪里才是沙的尽头!广袤的大漠,死寂的沙海。雄浑,静穆,板着个脸,总是给你一种单调的颜色:黄色、黄色,永远是灼热的黄色。仿佛大自然在这里把汹涌的波涛、排空的怒浪,刹那间凝固了起来,让它永远静止不动。此情此景早已使我哽咽,我惊、我喜,我抑制不住自己对整个金黄色沙漠的向往。我想,这,就是我苦苦找寻的眼中的色彩。是的,黄色象征了浩瀚,因为大漠离不开黄沙;黄色象征了希望,因为麦田离不开黄穗;黄色象征了历史文化,因为中国离不开黄山黄河......
感谢三毛的文字使我找到了眼中的色彩。看着那彻底的金黄,我似乎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。一粒沙聚不成大漠,一滴水汇不成江河,那无垠的金黄色沙漠是生命的音符凝成的。顿时,我似乎明白了三毛当初缘何毅然决然入沙漠,纵使异国他乡又何妨?我想,三毛也定是为了她眼中的色彩而奋不顾身吧!
红色的女子独自行走在沙漠中,为撒哈拉增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
其实,历史上如三毛一样的文人墨客又何止几许人也。陶渊明愿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而不为“五斗米而折腰”,黄色是他眼中的色彩,那是田园生活的代表;郑思肖“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”也不愿向元朝投降俯首称臣,黄色是他眼中的色彩,那是誓死卫国的衷心;黄巢“冲天香阵透长安,满城尽带黄金甲”,黄色是他眼中的色彩,那是封建社会农民起义的颂歌......
黄色在诗人的诗词中;黄色在作家的散文中;黄色在歌手的曲作中......黄色还在我的眼中......